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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经历家乡鬼故事五则
刀客
老家位于三峡上游长江北岸,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古镇,民风淳朴而彪悍,历史上曾出过巴蔓子、严颜、甘宁、秦良玉等忠烈战将;此地山峦起伏,丘陵交错,古时曾经在此地发生多次惨烈战斗,也出现了许多奇人怪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清未,老家有个前辈在省城成都清军绿营当兵勇,此人胆大,能使一手好刀法,因当时各地都在闹革命party,不能按时发饷,就当了逃兵,他不敢坐车乘船,就由成都徒步往家乡赶,昼宿夜行,走了有大半个月,一日深夜,他走到距家约五六里一座山坡上,在薄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山坡上的村庄房屋,心中一阵狂喜,顺着山路加快步伐往家赶,走着走着,他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流水声,知道快到村前的溪沟了,只要一过那座石桥就算到家了。正走着,猛然看见前面桥上有六七个人影子,他吃了一惊,心想这么晚了不应该有人在这里呀,便手握刀把慢慢往前走,距五六步时看见有七个人影在桥上横站一排,看不清面目,于是冲那几个人影说:“我是X家沟的XXX,今天回家,要过桥,多谢了。”那几个人影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他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了,等了一会,那些人影还是没有反应,他一咬牙,骂道:“龟儿子,活见鬼了。”右手提着砍刀就朝那人影走过去,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迎面一股凉风袭来,他赶紧举刀封挡,“当”的一声,震的他手臂一麻,右脚就势向后撤了半步,跟着砍刀向右边人影砍去,又是一声巨响,砍刀被弹起,他刀借弹力向左边人影劈去,“当”,刀又劈在对方什么兵器上了,他也顾不着许多了,只管抡刀劈砍,但刀刀都被对方用兵器挡住了,前辈越战越勇,刀越抡越快,“当当”声也越来越急。
当天深夜周围几个村庄都听见溪沟石桥方向喊杀声不断,“当当”声不息,吓的家家都紧闭房门,连狗的都不敢咬叫了,直到天麻麻亮,喊杀声才逐步减缓下来,村中壮劳力在甲长(相当于村干部一类的人物)带领下,持锄头棍棒赶到溪沟石桥处,看见前辈一人在桥上抡刀乱砍,大家喊他也不理,直到后来被村中老辈子安排的青年兜头盖脸泼了几桶大粪,前辈才瘫倒在石桥上,抬回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他对当晚之事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后来他东一句西一句地讲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石桥护栏都是用河里的青石打的,我小时还见过上面的刀印,因三峡蓄水那石桥已经不在了。
借砣
老家的妇女善经营,就是将地里种的蔬菜、母鸡下的蛋用背篓背到集市上去卖掉,然后买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点灯的煤油等日常生活用品,老家称为“赶场”。本家三婶最善此道,同样的物品,她总能比人家多卖几角钱。三婶为人精灵能干、能说会道且嘴甜,赶场时,她总是会把各色蔬菜的根、老叶去掉,弄的干净好看,卖菜时斤两给得足,对买家的称呼很得体,所以老顾客很多,顾客也很愿意向她提供一些商业信息——哪个场哪样菜卖的好、价钱高等等,三婶从与顾客交谈中得到信息后,就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姐妹,背上菜去赶场,甚至会在一个场收些便宜的菜到另一个场去卖(当时叫投机倒把),当然这些除了要好的姐妹是谁都不能讲的。
一次三婶得知江对面一个场的辣椒卖得起价钱,就叫上三个姐妹背上辣椒坐渡船到对岸去赶场,那时长江上有一种渡船是一种小型的汽船,家乡人叫机动船,这种船速度慢声音大,但票价便宜。
船到江心,突然一个打了浪,船一颠簸,三婶在背篓里的秤砣一下子掉到江里沉了下去,三婶念了一句:“哦嚯,吃饭的家伙掉啰。”刚念道完,那秤砣突然在三婶身旁江水里冒了出来,三婶赶紧喊一个姐妹:“拉着我。”然后就一手拉着姐妹的手,俯身到江水中抅那个秤砣,她手指将要抅着秤砣,那秤砣就往边漂开,她一起身,那秤砣就又漂过来,来回三次,均没有抅着秤砣,三婶起身对着江水说:“要就拿去。”说完那秤砣就慢慢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此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同船的三个姐妹都讲过此事。
医生
民国时期,老家镇上有个医生,医术高超,医德人品均优,镇上的人多受其惠,故在镇上威望极高,周边乡镇的群众也愿意来找他看病,不管阴天下雨、还是山高路远,他总是随叫随到。乡人多没有钱,治好病后,只能用些鸡蛋、蔬菜或柴火抵医疗费,有的甚至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就在医生家干活抵药费。
一天深夜,医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知道是有人要看病,就摸黑起床点着油灯穿上衣服,边开门边问:“做啥子?”外面的人说:“搞快点,救命哎。”医生打开门,看见门外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老者打着灯笼,两个年青人站在他身后,老者说:“医生,赶快救人。”医生问:“啷个回事吗?”老者说:“生娃儿生不下来。”医生知道是难产,说:“别慌别慌。”就返回屋取上医疗箱,出门将门锁上,问老者:“在那里?”老者从医生肩上取过药箱,挑着灯笼边走边说:“不远,一会就到了。”
医生见三人面孔比较陌生,心想是后乡的人吧。那天夜里没有月亮,黑漆漆的,灯笼的灯光更显得昏暗,一点也看不清路,老者在前面走的飞快,医生紧跟在后面,两个年青人在最后。仗着对镇上的路比较熟悉,医生勉强能跟在老者后面,一会就出了镇继续往北走。镇北是个垭口,有一大片梯田,黑暗中根本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水田,老者好像对田路很熟悉,带着医生走在田坎上丝毫不差,正走着,医生脚下一滑坐在田坎上了,老者在前面停下,对两个青年人说:“带你们来干啥子的?还赶快扶起来。”两个青年赶紧上前扶起医生,一左一右架着医生的胳膊,向前走,遇到窄田坎,两人一侧身,像螃蟹一样横着架着医生就走,他们越走越快,医生只感到田边黑黑的桑树影子飞快地从眼前向后退去,到后来医生的双脚也不沾地了,任凭两个青年抬着走。
走了大约两袋烟的工夫,老者在前面说:“到了。”医生听见有人焦急地说:“来了吗?”老者答到:“来了。”两个青年放下医生,医生看见一座大宅门,门上灯笼光下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老者一拉医生的衣袖说:“里面走。”把医生带到院内一个房屋跟前说:“医生来了。”推了医生后背一下,医生就推开房门,进到屋内,看见几个妇女围在床边,一个女子大声叫喊:不生了,不生了。他赶紧到床前,打开床上躺着妇女的双腿,双手抚摸那隆起的腹部,说:“不要紧,不要紧,听我说啷个弄。”医生的技术没得说的,一会那妇女便产下一男婴,那家人对医生磕头作揖、千感万谢,那老者手捧两个银元宝硬放在医生的药箱里,医生说:“多了多了,要不了这么多。”当时已经使用银元或纸币了,没有人用元宝了。
老者和两个青年人又将医生连抬带架送回家。第二天,医生打开药箱一看,那两个元宝竟然是银纸元宝,医生后来还是经常在夜里出诊,但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了。
儿时记忆
七十年代初的家乡天灾人祸不断,种地的父老乡亲们那时主要是靠天吃饭,能完成公粮的人家已经是很不错了,劳动力少的家庭一年忙到头,年底还要倒欠公家的粮食,可以说多数家庭都是食不果腹,人人面有饥色。印象中自己就经常吃一种称之为“返销粮”的救济粮——主要是红薯干和一种类似小米(象稗子一样的小颗粒,当时乡亲们都没有见过,称之为小米,后来吃过小米后,才知道那绝对不是小米,再后来有人去过西北,才知道那可能是一种动物饲料)的成化粮,乡亲们都是将红薯干、小米(实在不知道名字,故称之为小米)磨成面,混在一起,可以蒸粑粑吃,有的穷高兴还搓成丸子当汤圆煮着吃,但是不管怎样变着花样,那口感实在是太差了,即便是这样也不敢放开吃,还得计划好,否则撑不到下一年。
那时最主要的粮食就是南瓜和红薯,就是南瓜和红薯也不能管够管饱,吃的我是都有了恐惧感,留下了后遗症,一提到南瓜、红薯,胃里就反酸水。那种感觉让我无法描述与解释,令我纠结的是:每当我说起吃南瓜和红薯的那段经历,孩子总是面露羡慕,大有遗憾地说:“多好哎,我要是能天天吃上南瓜和红薯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当然,在当时还有快乐的事情,我印象中最快乐、最期盼就是生产队搞的忆苦思甜活动——吃忆苦思甜饭,根据当时的政治要求,有条件的单位机构都在一定时间里组织群众忆苦思甜,目的就是揭露万恶的旧社会,让革命群众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之所以最快乐、最期盼是因为那一天整个生产队就像过节一样,大人们在祠堂里垒上灶台,大火烧锅忙乎着,我们小孩在一边打打闹闹等待着,人人都把家里最大的碗拿到祠堂,等着忆苦思甜饭煮好。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饭,无非是红薯、菜叶、麦糠等物混锅乱煮的东西,但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吃饱。
小时的记忆总是饥饿感很强,能吃饱就是最大的幸福,然而就是胡乱填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所以那时候家乡人的身材都比较小巧。二十年后再回到家乡,小辈们的身高已经和中原地带的人差距不大了。
那时候,家乡植被茂盛,山坡到处都是树林、竹林、灌木林,家家户户都隐藏在树木竹林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飞禽、小兽在人们面前从容自在,很少沾荤腥的人们从来不打他们的主意。本家有个叔叔,人很聪明,喜欢动脑筋,会钻营取巧,当时是我们小孩心中无所不能的偶像,记得他曾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画了一张《洪湖赤卫队》的电影票,竟然给他蒙混过关了。可能是肚里实在缺油水了,叔叔把眼光盯到那些小兽上了,自己琢磨制作了下套子工具,竟然隔三差五地抓住一些不知名的小兽来,但他不吃独食,总是煮好后,给同族本家送上一小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我记忆中吃过两回,可能是没有放盐的问题吧,味道很一般。可能是顺手上瘾了吧,一天他找到我爷爷,问我爷爷:“二伯伯,火药枪怎么做?”爷爷叹了口气说:“我啷个晓得吗,崽儿,要不得,莫搞了,会扯拐的(发生不好的事)。”
叔叔很不以为然,枪没有做成,又做了一个大铁夹子,每天太阳落山时,一个人背着铁夹子上山下夹子,天麻麻亮时收夹子,时时有收获。一天早晨,我睡得正香,被一阵敲脸盆、狗叫声惊醒,听见大人们喊到:“快点起来了,XX(叔叔)着(出事)了。”吵杂中听得对面山坡上有人大声哭喊:“快点来人哎,着不住了(受不了)。”小孩们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不敢出门。天亮后,才知道叔叔被自己下的夹子夹伤腿了。叔叔杵根树棍一瘸一拐好长时间腿才好。后来听说,叔叔每次下夹子都设有记号,便于查找起获,那次他怎么都没有找到先前留下的记号,打着手电筒在大致方位找了一阵子,结果被自己的夹子夹伤了。
腿好后的叔叔再没有上山下夹子、下套子了。
和尚
老家石宝寨始建于明代,十二层木塔依靠一个突兀的石山而建。听老人们讲,木塔原有十三层,遭雷击后成现在的十二层。石头顶上修建了一座寺庙,寨顶后面有一个约30平米的平台。
传说寨顶平台上有一个出米洞,出米量能根据当天吃饭人数变化而变化,不管什么时候,流出的米正好够吃,绝对没有多余或不够的。时间久了,和尚便有了贪心,想多出些米好换些钱用,就用錾子把出米洞凿大了,结果出米洞从此一粒米也不出了,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
石宝寨上原来是有和尚的,和尚的工作就是诵经超度作法事,由于周围只此一家寺庙,没有竞争,故信众较多,香火也很旺。寺院是释儒道一体的,供奉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二郞神、哪吒等诸神,在每层阁楼摩崖上也供奉着秦良玉、严颜、巴蔓子等本地名人英雄。
民国时期,有一个本家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在寨上出家当了和尚,该人勤学好问,很快掌握了诵经、作法等各项宗教业务,他不满足于一般的混吃混喝,本着人无我有、人有我精的进取精神,积极探索钻研,通过个人不懈努力、顽强拼搏,靠自学他就成材了,终于在封建迷信行业有所建树,听老人们讲,本家在当时诵经是最动听的,作法事的姿态是最优美的,更为难得的是,除了诵经、作法事,他还精通风水阴阳、祈福生者、超度亡灵,是个贯通释道、业务全面的迷信工作者。
听老人们讲,以前偶而会有死者在上山(下葬)时,八个大汉都抬不动棺材,参军后也听战友们讲过这种玄乎事,在一些类似《茅山后裔》的书中也看到过这种情节,像这种现象解放前在全国各地都有发生,解放后很少有这种情况了。老家那一片,也只有本家能治住这种超自然现象,有了这项独门手艺,使他在当时、当地红极一时,也使他成为当时、当地著名的酒肉和尚。
一个人本事大了容易骄傲自满,为人做事特立独行,这叫高人,有个性;当然,也会遭到同行的羡慕嫉妒恨。中国人对待神灵的态度是矛盾的:平时敬而远之或者调侃,有事时又临时抱佛脚。本家也不例外被乡人这个态度对待,乡人用三个字概括本家为“神龊龊”(意为神经病,疯疯癫癫)。
临解放的前一个春节里,本家从寨顶平台上掉了下来,将颈椎摔断了,抬到街上诊所就断气了。据他在庙里的同事说:本家酒后,一个人在平台上放烟花,不慎从寨上摔下去的。还有一种说法:本家是因为泄露天机、吃鬼神饭太多了,被鬼神收了。但乡人都认为他是被他那些同事图财害命了。
本家没有后人,也没有留下财产,他死后没过多久,老家就解放了,寺庙的香火就逐渐熄灭了,后来寺庙成了文物保护单位,和尚们被遣散了,而本家的名字也逐渐被遗忘了,至今我也没有打听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