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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连载苗疆蛊事nbsp第二十四
苗疆蛊事新华书店00书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苗族的一个普通青年,因为身为苗寨神婆的外婆去世前不知原因地给他下了一种致命的蛊毒,而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自救之旅。于是他,开始接触到神秘的世界,结交到一些特别的、能力高强的朋友,也开始从普通人逐渐蜕变、成长,成为了一位来自苗疆的蛊师。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引导他一步一步发现,故事传说中已经消失的夜郎国、夜郎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野心。作品主题从自救到救世,充满了正能量。
第一章笔仙之诡异密码为54万推荐票加更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轻云淡,没有任何值得提及的事情发生。
我们忐忑了好一阵子,结果王姗情和闵魔一起消失无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出现。再强大的敌人,在人民专政面前,都只是纸老虎,这一点,在镇守庐山鸿庐的黑魔身上,便有着完美的体现。当敌人缩起了头颅,我们便轻松了许多,不用紧张兮兮的,生怕对头会找上门来。
当然,到了闵魔这些家伙的层面,跟我们简直就相差得太远,倘若不是王姗情想要杀我,或许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我这小人物,姓甚名谁。
星期天的时候,我去宗教局二处签收工资条,发现门房换了一个戴黑眼镜的老太太,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经过询问得知,张伯受了很重的伤,可能要到山里面去休养,不能够再待在门卫室这个重要的岗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严肃的老太太,实力似乎也很强。
至少她盯着我的时候,我的后脊梁骨便发毛。
东官那几天外松内紧,风声鹤唳,我听曹彦君说起,那**遭到了总局严厉的批评,认为他有些消极怠工,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恶性案件的产生,上面似乎对**的能力开始有了一些质疑。而这个消息我在赵中华那里得到了确认,掌柜的难耐兴奋,说近年来东南这一片的宗教问题比较复杂,总局十分不满意,有可能会对东南局进行一个很大的调整,而据小道消息称,黑手双城陈志程有可能会就职东南局的老大。
额外说一句,表面的宗教局虽然每个省份都有,但是实行真正职能的二处,却跟沈阳、帝都、兰榆、鲁南、金陵、锦官天府、南方这七大军区,是一般无二的设置。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愕然,我在集训营的时候,曾听秦振和滕晓跟我讲过这个可能,但当时也只是当作小道消息,听听而已,到如今再次听这风声,却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呢。一想到大师兄要到东南来任职,我的心便开始热了起来,有着这位大佬在身后罩着,我们以后的日子,定然是滋润无比;而一想到**那半秃子,我便忍不住地笑,老爹是中南海的退休气功师又如何,在大师兄手下当差,那个唯赵承风马首是瞻的家伙,定然会十分郁闷吧?
当然,别人再强,终究还是别人的,想要人尊重自己,最主要的,还是自身要硬。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的原因,我的身体恢复得竟然出奇的好,在九月中旬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可以摆脱拐杖,勉强步行,开始朝着正常人的方向发展。这一点跟雪瑞有很大关系,她在缅甸似乎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自从我搬进来之后,每日便帮我按摩双腿。
她的手指灼热,指尖似乎有磁力,这手法,舒经活络是一等一的强,弄得我舒爽不已,时不时发出杂毛小道斥责为“银荡”的喊声。
小妖和朵朵见雪瑞的按摩卓有成效,也不甘示弱,纷纷用青木乙罡和癸水之力帮我梳理,哪知这两个小家伙天生都是当公主的料儿,下手没轻没重的,朵朵还好些,小妖差一点儿把我搞残,亏得虎皮猫大人及时帮我回复经脉,才没有出大事。
在这一堆蒙古大夫的试验下,九月末的我已经开始能够如同正常人一样,勉力行走,如果不用走太久的话,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看出我几个月以前,还是个躺床上的瘫子。
我去疗养院复检的时候,主治大夫把我的恢复情况称之为医疗史上的奇迹,还说要用我的病例,写成一篇论文,拿到国际上面去发表。他激动的样子吓得我一阵害怕,做咱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保命措施,就是低调,都像苏联克格勃的尤里马林大师一样出名,那就不要生活了。
我费了不少口舌,甚至进行了恐吓,终于把这个妄图出名拿奖的医生给制止了。
及时摆脱了轮椅,我依然还是一个虚弱的人,不能够剧烈运动,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也动用不得往日的力量,运用不了我这一双恶魔巫手……我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这些都取决于我的经脉,实在是太过于脆弱,根本还没有好好恢复。至于时间,虎皮猫大人给了我一个大概的数字,如果持续服用它的方子,差不多到11年的时候,我才能够恢复如常。这是一个遥远的过程,不过我却并不气馁,人有了希望,便一切皆美好。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固体,《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中的行气。
这是我们敦寨苗蛊世代沿习的法门,前者练体,后者练气凝神,都是一招一式打基础的方子,我练得勤劳,只要身体还适应得了,便从无停歇,将自己每一份精力,都用到了恢复的进程中来。
杂毛小道见我练得入迷,便索要了一份参详,结果当天晚上,朵朵告诉我杂毛叔叔一夜没睡,如痴如狂。第二天杂毛小道没去上班,下午吃晚饭的时候出现了,告诉我,说写文的山阁老,学究天人,如果不是隐居于苗疆,定然是个大大有名的角儿,你这师祖,是哪朝哪代的人士?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看着行文,或者清朝,或者民国吧?
当时我们四个人在吃饭,我、雪瑞、杂毛小道和小妖朵朵,威尔在休眠,而小当家厨娘朵朵,则在旁边跟我们端茶倒水,十分可爱。雪瑞的吉娃娃少有地出现,舔着小碟子里面的食物,很开心。我盯着桌子上面那个巴掌大的小狗儿,心不在焉——雪瑞这吉娃娃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我们搬进来,就很少露面,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后来我才明白,它是怕极了虎皮猫大人。
作为咒灵娃娃出身的吉娃娃,它对虎皮猫大人有一种天然的畏忌。
杂毛小道表示他看了我的这两套东西,虽然并不能立刻捡起来就用,但是对他有很重要的参考作用,如果他的境界在近期有所突破,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的这东西。我说好,能有用就行,咱也不是那藏私掖着的人,雪瑞,你要不要也看一看,说不定也会有用。
雪瑞摇头说不用,她师承两门,自己都还觉得头疼呢,再多学一门,杂而不精,这是最忌讳的。
时间晃晃悠悠,到了九月末,马上就要国庆了,因为是建国60周年,有阅兵仪式,我想着在南方市读书的小婧也许会放假,便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过来玩几天?哪知打过去,听到小婧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我觉得气氛不对劲,便直接问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拍拖了?
小婧不承认,说没有,又聊了几句,她突然很突兀地问我,说左哥,你在家帮人算过命,我还听我爸说你很厉害,鬼都不怕,而且又在南方这边开风水公司,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啊?
我摸了摸鼻子,心底里发笑,这个小妮子真是个笨蛋,她过来时整日跟她疯玩的朵朵小妹妹,便是一个小鬼儿,现如今却傻乎乎地问我,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岂不可笑?
不过笑完之后,我感觉到了她心中的恐惧,便问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这一问,小婧竟然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小婧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哭,说左哥,我不读书了,我要回家,我们这里闹鬼,我害怕,不敢在这里呆着了。
我这堂妹子在电话那头抽噎哭啼了好一会,我才得知了一个大概,说她进校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叫做灵学研究会的社团,然后在某一天,跟社团里面的一帮同学玩校园里经久不衰的灵异活动“笔仙”,当天玩出来的结果,那白纸上面,画出了四个颤抖的大字,依次是“4、4、=、2”。
如文中所示,这些字是由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符号组成。
小婧告诉我,说她们当时点燃了一根红蜡烛,在一个很幽暗的房间里,气氛很浓重,火光闪动之下,每个人脸上都有着诡异的笑容,当那笔开始行动的时候,冷风吹过,仿佛真的有笔仙降临。当时玩这个游戏的人,总共有六个,每个人都有参与。玩完之后,社团的社长就开始讲鬼故事,讲笔仙的原理,十分吓人。
不过这个也仅仅只是年轻人寻找刺激而已,作不得真,大家相互吓唬之后,喝喝啤酒,散场而去。
哪知在第三天,那个带着他们一起玩笔仙游戏的社长,游戏的主持者,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从男生宿舍楼五楼一跃而下,摔成了烂泥,脑壳都破了,一地豆腐渣。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回味过来了,那所谓的笔仙提示,那几个数字组成的密码,莫非就是……
第二章社团之诡异活动
参与笔仙游戏的,总共有六个人,那么这“4、4、=、2”的意思,也就是死四个,剩两个。
这是其他五个同学在去看了跳楼的那个社长林陌死后的惨状,共同的猜测。
这个猜测像是毒蛇,将每一个人的心里啃噬得要发疯,害怕之极。不过学校和警方在调取了楼道监控录像,又经过盘查之后,给出的死亡原因,是梦游中不慎跌落。为此,校方还额外花了一笔钱,给内墙栏杆上面加装了防护栏,防备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而让人恐惧的事情是,林陌同宿舍的室友私下里表示,林陌这大学三年里,根本就没有梦游症。
别说是梦游症,便是那梦话,都基本没有,磨牙倒是常见。
不过这件事情学校既然已经有了定案,而林陌的家人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处理妥当了,大家也就心安下来,只当作是青春岁月中的一抹伤痕,让时间来将它慢慢淡忘就好。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疑问,问我堂妹,说小婧,这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你还说闹鬼呢?
小婧在电话那头幽幽地说道:“我室友杨紫汐,昨天疯了……”
经过小婧断断续续地描述,我能够想象出,几个闲暇无事的大学生,为了寻找刺激,或者别的目的,然后在午夜里玩起了笔仙,或者问姻缘,或者聊天逗趣,结果引来了恶灵,附身于体,要将参与者一个一个当作替身,拉入幽府——这仅仅是小婧的片面之词,没有亲眼所见,我并不能够得出更多的结论,不过我忍不住叹息,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我记得一年前浩湾广场里,那城市神鬼论坛的老孟等人也是如此,最后导致仅有三人逃脱生天。
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小婧上了大学,不好好学习,参加什么灵学研究会,还去玩什么笔仙,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什么是笔仙?这其实是一种招灵游戏,在一天阴气最足的子时,点一盏幽火,三五好友聚拢,两人反手握住一只祭炼祷告过后的笔,有人主持请灵仪式,毕恭毕敬,诚心诚意,如此种种讲究之后,便有所谓的魂灵,附于笔上,与人交谈,帮参与者预测未来等等。
这种法子,其实是中国一种很古老的占卜手段“扶乩”的简化版,也是少数普通人能够与灵异面对面的机会。不过这东西跟白露潭请神一样,要机缘巧合才行。而那些所谓的魂灵,有的是孤魂野鬼,有的是动植物醒灵,但更多的,则是怨灵。
我们知道,世间万物,尘归尘、土归土,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都是有一定规律的,而这些规律,便是道。大道五十,天演四九,而那遁去的一,便是变化。死后的灵魂不归幽府,而是留在凡间的,要么是有大念想,要么就是有怨气,化解不开的仇怨。这些本有的东西还不算,再加上每月初一十五的阴风洗涤,即便是善良而无害人之心的魂灵,倘若无寄托,要么烟消云散,要么就加害于人。
这便是道,是老天运转的规律所在,滚滚东流,能逆天而为的人,终究稀少。
就如同帝王长生,如同朵朵复活,所要走过的道路,实在是太过艰难。
不过我在一会儿之后,又释然了,小婧想要融入大学生活里面,就不得不和周围的朋友保持一定的兴趣爱好,不然太过于疏远了,反倒显得孤僻,那就得不偿失了。那个时候的我身体差不多已经好转,我到底才二十来岁,又不是老头子,在轮椅上面憋屈了大半年,不由得有去外面走走的想法,而且小婧是我小叔最疼爱的女儿,她有事,我也不能够不管,便让她等待些时间,我会赶到学校,帮忙看看。
小婧在电话那头高兴极了,说左哥,多谢你,我这就跟那几个同学说去。
结束通话之后,我找到了杂毛小道,问他要不要去?
杂毛小道说去不了,金陵的那个郭瞎子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铁齿神算刘的徒弟,那个吊毛明天要过来玩儿,得招待一下,还准备叫你一同去嗨皮呢。这样,你先去,探探路,倘若搞不定,他带着郭瞎子随后就到。
我点头表示知道,让杂毛小道好好招待。
不过杂毛小道走不开,但是雪瑞却表示很有兴趣。虽然茅晋风水事务所越来越红火,但是这位大小姐跟杂毛小道,是一个德性,并不觉得钱有多重要,该休息便休息,没事就翘班直落,当听到我讲的这件事情,她紧紧抓住我的臂膀,说她正想去内地的大学校园看一看呢,同去,同去……
我想着我虽然跟普通人一样可以自由行走,但是功力却几乎荡然无存,就剩下一双眼招子厉害,虽然有两个朵朵陪在身边,但是如果雪瑞同去,似乎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便说可以,一起去呗。
雪瑞是个急性子,头天晚上刚刚说起此事,便整理了行李,又让苏梦麟在南方市的酒店订了两个房间,第二天清晨,便拉着还在做固体瑜伽的我出门,开着她那辆新买的红色奔驰小跑,驱车前往南方市。
东官和南方市相隔不远,差不多用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便来到了小婧她们大学城前。
小婧得到了我的电话,早早地在校门口等待着。我不想太过于张扬,让雪瑞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先停了车,然后和她、小妖一同步行,前往校门口。到了地方,发现除了小婧之外,还有三个人在旁边。小婧跟我介绍,胡雪倩、车宏保、杨奕,这三个同学就是他们当初一同玩笔仙游戏的人。
我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发现他们精神都不是很好,萎靡不振,黑眼圈,似乎睡眠不足,或者担惊受怕太久,显得不是很有活力。
当然,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我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碰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会整日害怕得睡不着。
小婧的这三个同学犹豫地看着我,有些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的确,我穿着打扮十分寻常,并不是那种一眼看着就有高人范的家伙,倒是雪瑞和小妖,一个校花级的清纯美女,一个娇艳如花、超乎同龄人成熟的俏箩莉,似乎更惹人眼球一些。在短暂的尴尬之后,那个叫做车宏保的年轻人提议说我们去前门的咖啡馆坐坐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陆哥聊一聊。
我看到车宏保和杨奕这两个大学生对雪瑞,有很明显的咽口水,笑了,说好吧,我们去谈一谈,了解清楚再说。
大学城里有不少环境很好的咖啡厅、西餐厅,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安坐,然后各自点了些饮品,一切完毕,几个人相互推托了一番,最后由杨奕,来跟我把事情完整的过程,一一讲来。
杨奕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从穿着上来看,家庭条件似乎还不错,谈吐也得体,他告诉我,说他和死去的林陌是同班同学,也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今年读大三了。他们是在上大一的时候,加入的灵学研究会,这个社团最早是一个英国的留学生开办的,不过那个学生后来回国了,因为有趣,留下的盘子,也就延续了下来。
杨奕很坦诚地告诉我,之所以加入这个社团,除了对灵异、特异功能、ufo等等这些方面感兴趣之外,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社团容易丰富自己的感情生活——当妹子陷入恐惧的时候,通常会抓紧身边的男性朋友,这搂搂抱抱多了,日久生情,感情生活自然不会太差。
作为重点大学的医学生,要说真的信这个,其实有些扯淡。
灵学研究会因为涉及到封建迷信,校方并不是很支持,不过因为年轻人都很喜欢,所以倒也不愁会员。林陌目前是这边学区灵学研究会的社长,他因为在大一的时候,跟那个留学生学了不少东西,所以相关的知识储备都十分充足,那些不定期举行的笔仙、碟仙以及杀人游戏、塔罗牌活动,都是由他来做主持人的,也算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吧。
与往常一样,他们那一次笔仙游戏,邀请了新加入的社员小婧、杨紫汐、胡雪倩、车宏保四个人,再加上主持人林陌、还有他这个老成员,一同进行的。
当天的事情经过,和小婧跟我描述的差不多,不过杨奕那天有些奇怪,他往日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但是那天结束之后,却感觉心里面很压抑,沉甸甸的,难过得很,脖子后面也有嗖嗖的凉风。等到第三天林陌跳楼身亡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觉得那几个数字,似乎预示着他们的下场。
说到林陌跳楼,车宏保吞咽着口水,跟我说陆哥,你是没有见到当时的那录像,场面诡异极了,好像有鬼在牵引着他一样。
我眉头一扬,问有录像么?他说有,被封存起来了,不过他可以找小王老师借到。
我点头,说好,我们去看看录像带吧。
第三章录像之诡异画面
在车宏保的一番周旋下,我们找到了他口中的小王老师。
小王老师全名王侨华,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毕业留校没几年,二十七八算,在学校里,算是一个比较年轻的老师。
当得知我的身份后,他下意识地表示了怀疑,不过目前的情况有点儿糟糕,参与笔仙游戏的六个人里面,林陌跳楼身亡,而另外一个女孩子杨紫汐莫名其妙就发疯了,这些事情让他头疼,跟闻讯而来的学生家长沟通了几次,都被骂得狗头喷血,领导对他也十分不满意,总是质问他为什么要让灵学研究会这种宣扬封建迷信的社团,存在于学生会名下。
小王老师其实也满腹牢骚,他留校不过两年,以前留下的弊端,为什么要由他来扛?
经过了短暂的沟通之后,我和雪瑞在学校的监控室里看到了那个男生林陌跳楼时的录像拷贝。画面里的图像并不是很清晰,对准的是一条长长的长廊,一盏路灯孤单照耀,下方空无一人。在凌晨01:12分的时候,一个高瘦的男生穿着黑色大裤衩,光着膀子,动作僵硬地出现在了走廊上。
这个男生便是林陌,由于角度和画面的关系,显得十分模糊,但是大致能够瞧得出来,他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抖动着,显得十分诡异。除此之外,他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嘴皮不断地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上转了大概几十秒钟,然后双手攀上了靠里的那围栏。
整个过程,仿佛有人在拉着他行走。
短短几秒钟,林陌便踩上一个凳子,翻上了一米六高的围栏,身子一扭,消失在了画面中。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一条年轻而鲜活的生命便消失不见了。
有光。
……
画面定格在01:13分,小王老师按住了暂停键,跟我们解释道:“林陌临死前所说的话语,根据办案的专家所讲,大概是‘你抓不住我,你抓不住我的,我不会死……’,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调查的时候知道他有经常玩笔仙的这个情况,但是最终没有确认,定性为自杀。哦,我那里还有一些现场的照片,偷偷留下来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我和雪瑞对视一眼,这个小王老师倒是个有心人,这些东西,他都还留得有。
不过一个死人的照片,看不出什么稀奇,我们都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在受到污染,便说不用了。
不过雪瑞提出来,要重新再看一遍录像。
小王老师虽然略有奇怪,但还是将监控录像重新回放。雪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面,不断地要求回放,在第五遍的时候,她突然让小王老师停住,然后指着正准备翻身而下的林陌身后,说陆左哥,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我凑上前去,眯着眼睛瞧,只见在雪瑞指尖点击的地方,画面似乎格外模糊。
这模糊的产生,并非是因为监控设备的硬件问题,而是与周围的空间,有一种隐约的疏离感,就仿佛隔了一道毛玻璃。这种差别很细微,常人是看不出,也不可能认出这其中的蹊跷来,但是身有天眼的雪瑞却可以。
经过提醒之后,我也看出来了,林陌的死并非是因为他那所谓的梦游,而是有脏东西在。
那东西操控了他的意识,然后一步一步地引导了他,将他送入了死亡的深渊中。
小王老师见我和雪瑞议论画面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旁边的小妖没好气地说什么问题,好奇心害死猫呗,他们请笔仙请到了怨灵,结果一命呜呼,如是而已。小王老师见这个漂亮的小箩莉说得肯定,眼睛睁得大大,迟疑地问我是不是?
我点头,说有可能,按理说像学校这种孔府圣地,文华熏陶,是不会有这等凶灵的,但凡事都怕“万一”二字,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有一个学生昨天刚刚被吓疯了么?带我们去看看吧。
小王老师本来是个十分有主意的人,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由不得他不心惊,思路也完全跟着我们走了。于是点头同意,带着我们去找那个学生。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见到了杨紫汐,以及她的家长。
杨紫汐的父母是小县城里面的普通工人,举止都有些拘束。医院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个蹲在地上吸烟的中年男人,愁眉苦脸,小王老师告诉我那就是杨紫汐的父亲。
杨父并不是很好说话,讲话的嗓音也是粗声粗气的,见到小王老师就是一通训斥,说他要去找院长、找校长评理,如果学校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他甚至要去找市长。当得知身后的这几个男女,是和他家闺女一起搞那劳什子笔仙的同学,他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来扇几大耳刮子,被拦住了,仍然止不住愤恨,朝为首的我大骂:“你们这个挨千刀的,不好好学习,整日搞这些邪门歪道,现在舒爽了吧?我看你小子年纪比别人都大,怎么不学学好?一看你脸上这刀疤,就不是个好人……”
我摸了摸左脸颊上面的刀疤,往后退,躲开杨父的唾沫,而雪瑞和小妖则在旁边咯咯的笑。
当得知我是被请过来给他闺女“看香”的先生,杨父立刻又变得十分拘谨,连声道歉,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说一定要救救她闺女,这好好一个女孩子,刚考上大学,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杨母倒是个柔弱性子,趴在病床边哭泣,泪水都濡湿了白色的被子。
我盯着病床上,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那个女孩子,让杨父杨母先不要出声。杨紫汐名字很好听,但并不算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皮肤有些黑,脸上还有一些雀斑,我们进来的时候,她便在一直缩在被子里,不说话,听到有动静,她掀开来,看了我们一眼,啊的一声尖叫,又盖住了头,趴在了被子里。
杨母让出位置来,劝说她女儿出来与我们谈话,只可惜杨紫汐头蒙在被子里,不断地叫道:“鬼、鬼,你抓不住我的,你走开……”
听到杨紫汐说的这话,小王老师不由得瞪起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半分钟,杨紫汐安静了些,小王老师告诉我,说杨紫汐同学是在昨天早上的时候发的病症,胡言胡语,然后谁也不认识,恐惧、焦虑、担忧、哭泣、大吵大闹……然后发起了高烧来。
医院里,然后通知了她的家长,要等她的烧退了之后,才能够鉴定,她到底是不是精神方面的出了问题。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她精神没有问题,只是丢魂了。
“丢魂?”旁边几个人都疑惑地齐声说道。
我望向雪瑞,她点了点头,说这位杨同学确实是丢了魂魄,才会显得精神失常,六亲不认。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们发现得早,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把那魂给喊回来便是了,你们也不用着急。
杨紫汐的父母和小王老师将信将疑,我则回过头来,对着后边围着的小婧等人,说事情我大概清楚了,现在想去看一看你们请笔仙的地方,走吧,谁带我去?
杨奕告诉我,说他们是在灵学研究会社团办公室里玩的游戏,那是栋老教学楼,腾挪出来给各个社团办活动用的,钥匙在林陌手上,他出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瞧见了。备用的钥匙在学生会手上,不过他们借口出了事情,把社团办公室给收了起来,要想进里面去看,估计要费一番周折。
我说没事,带我直接过去就好,有没有钥匙,这个没所谓。
我们说完话就要离开,杨父拉着我的胳膊,说陆先生,莫走,莫走,我家汐汐还等着你救命呢。我笑了,说杨叔,你莫急,喊魂的时辰,一般都是晚上十二点,你先去买一些香烛祭物、杯米竹筷等物,我们又不会跑,到了晚上,自会过来给你家女儿喊魂,耽误不了事儿的。
杨父这才讪讪地缩回手,说好的,好的,谢谢陆先生。
我们离开了病房,小王老师问我刚才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笑了,说是真是假,我们明日自见分晓。
到了饭点,我们在学校周围草草吃过东西,小王老师也跟着一起。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小婧她们请笔仙的地方,一把铁将军紧锁。不过这难不倒小妖,轻轻一拧,门便被推开了。
这办公室房间不大,几张桌子拼凑在中间,上面胡乱铺着十几张报纸,杨奕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天所用到的道具,并没有什么特别,当时正是一天里阳气最旺盛的时候,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趴在桌子上,盯着找出来的那张写得有歪歪扭扭数字的白纸,和笔,皱着眉头思考,突然看到下面铺着的晚报上,有一则消息,回过头来问:“小婧,你们学校最近也死过人啊?”
小婧凑过头来看了一下,说是啊,死得是一个读研的学姐,肚子都大了,还给人半路捅死。
第四章招魂之雪瑞献艺
我开始来了一些兴趣,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婧说她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听别人说的。我扭过头来,看向了小王老师。
小王老师舔了舔嘴唇,说有这么一回事,是上个月发生的。学校里面有一个女研究生,长得很漂亮,有天晚上的时候回研究生宿舍,路过小树林的时候,被人拖到林子深处,下了黑手——那个凶手十分残忍,不但与女研究生发生了非法关系,而且还将其杀害,后来验尸的时候,法医发现那个女孩子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一尸两命。这件事情学校有意淡化,不过后来还是被报道出来了。
我眉头皱起,问凶手抓住了么?
小王老师说没有,这案子性质十分恶劣,当时警察还组成了专案组,排查了好久,人心惶惶的,嫌疑人很多,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就是没有找到凶手——最近学校出现了很多事情,这样的恶性案件频频发生,让各级领导都很被动,甚至影响到了招生,所以他们的压力很大,希望最好能够得到解决,并且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看着报纸上那用红色油性笔圈起来的报道标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小王老师有些忐忑,再次问我,说这些事情有联系不?
我笑了,说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哪里会知道?行了,差不多,我大概能够清楚事情的经过了,散了吧,我们这几天估计都会在南方市,先去酒店放点东西,到了晚上的时候,再过来给那个姓杨的学生招魂,让她恢复神志。雪瑞,你觉得怎么样?
雪瑞点头,说听你的安排吧,这些事情,要到晚上才能够有结果呢。
说完我们走出了房间,小婧下午还有课,便不陪我们,说下午在和我们联系,与,胡雪倩、车宏保、杨奕三人离开。小王老师跟我握手,并且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他会把这件事情跟上面汇报一下,晚上给小杨同学招魂一事,他也会参加,问我有没有问题。
我耸耸肩,说这无所谓,有了校方的支持,说不定事情会进行得更加顺利呢。
与小王老师告别之后,我牵着小妖的手,和雪瑞一起往校外走去。我问雪瑞,说刚才虽然没有动用罗盘,但是依你天眼的观察力,应该能够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雪瑞瞪了我一眼,说瞧你刚才还装得一筹莫展的样子,我还真的信了你呢。陆左哥是个特别有城府的人,这一点,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人因亲近而使得崇拜减弱,我曾经救助过雪瑞,她以前的时候,对我尊重无比,不过接触得越多,雪瑞便对我越来越随意,有的时候,甚至还加入了小妖、虎皮猫大人的阵营,对我各种打击。好在我心中坚强,脸皮甚厚,便当作是轻风拂面,不作计较。
我们相互调笑几句,当谈及正事的时候,雪瑞的脸严肃了起来,说看着你堂妹那四个人,黑气都挂上了额头,相当浓重呢,还好我们这次来得及时,不然可能又会有人死去。那东西恶,大凶,不知道有多少怨念,才会有这样的仇恨,我见你问起之前那起女研究生被杀的案件,是不是觉得有可能会是那个女研究生的怨灵没散,在这里作怪?
我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晚报上面那个被圈起来的标题时,莫名就心中一动,想着两件事情,或许会有一些牵连。不过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雪瑞噗嗤一笑,说什么第六感,男人也有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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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雪瑞乘车去预订的酒店开了房,然后通过网络,查找那个女研究生死亡的细节消息。
我和雪瑞研究了一下午,得到的东西并不算多,相关的报道,跟我看到的那份报纸差不多,不过我看到了那个女研究生的照片,柳眉杏眼、樱桃小嘴,瓜子小脸,确实是一个美人儿。
我听小婧说当时校园bbs里面有很多小道消息,不过后来版主给全部都和谐了。雪瑞灵机一动,查找学校的贴吧,往下翻了差不多十来页,终于找到好几个相关的贴子。
这些贴子也都是些八卦,有人说死的那个女研究生表面上是个冰山美人儿,但背地里却出入高级会所,做那种生意;有人说她还有一个神秘的男友,两人奉行着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结果后来那男友知道了她怀孕三个月,顿时悲愤莫名,恼羞成怒,将其奸杀;更有人说这件事情是路过的a级通缉犯做的,那人还在网吧上过网,跟网友吹嘘,而他有在后面看到的聊天记录为证……
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谣传,信不得真,我们看得头大,在想要不要找关系,去那个什么专案组里面,找些资料来看。听到我的这个想法,小妖在旁边冷笑,说你真是头猪啊,人家忙活了这么久没搞定的事情,你一下子就弄成了,那还得了?这是要显示你多厉害呢,还是表明他们无能?
我一想也是,有的东西最忌过界,我又不是大师兄,哪里来的这么大权柄。
不过,小妖朵朵这小丫头才多大,就这么明了其中的门道,倒真的是一个人精儿来着。
傍晚我们在小婧的带领下,在教工食堂吃了晚饭,看到小婧眉头上面浓重的黑气,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净身神符,递给她收好。这是杂毛小道的作品,我自然有不少剩余,让小婧拿着,也好防个万一,免得到时候照顾不周全,出了意外。
那天晚上的时候,医院的楼道凳子上安坐,而胡雪倩、车宏保、杨奕还有小王老师,都在旁边陪着说话,等过了夜里十一点,我们来到了病房里。因为杨紫汐的父母跟同病房的病人提前请求过,所以大家都很安静,相互搀扶着出了房间,小妖听我吩咐,把包括杨父杨母在内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外去。
在此之前,我告诫外面的所有人,里面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贸然闯进来,不然惊走了魂魄,只怕杨紫汐这辈子,都是个痴痴傻傻的病人了。他们都说不敢,乖乖等着便是。
等人走光,我环顾一周,朝雪瑞笑,说我功力未恢复,这次当个看客,由你来喊魂吧?
雪瑞看着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杨紫汐,也不推托,说好,不过我们天师道这门法子,需要你家陆夭夭配合才行。我说好,你问问小妖呗。雪瑞跟小妖咬了一阵耳朵,我则在把准备好的祭品在桌子上摆弄整齐,又将香烛点燃,青烟袅袅,将这病房里熏得一阵迷幻。
杨紫汐刚开始还畏畏缩缩地躲在病床,当我们把灯光熄灭,摆起这个架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些暴躁不安起来,脸上的肌肉不断扭曲,在我将房间四角都插满线香的时候,她突然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朝着我的脸抓来,口中发出“嗬嗬”的嘶吼,仿佛有痰在喉咙里堵着。
不过雪瑞早已有所准备,左手结印,拦住了这面目狰狞的杨紫汐,右手舞现一张黄色符箓,转了三转,啪的一声,拍在了杨紫汐的额头之上。
这一招又准又狠,料敌于先,十分有雪瑞的风格。
杨紫汐的额头上汗津津的,符菉黏在上面,稳稳当当。就像是电视剧上面的僵尸片一样,脑门子贴着符菉的这姑娘不再动弹,眼睛直勾勾的,似乎要掉出来一般,口半张,里面有雪白的牙齿。雪瑞摇头,说她不但是吓掉了魂儿,而且还中了邪咒,请来的那笔仙,不知道是何方人物,居然如此凶戾。
叹罢,我们把她扶到了床上坐起摆直,刚想进入步骤,门外边就传来弱弱的声音,是杨母,母女连心,刚才那一声惨叫,使得她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我沉着脸走到病房门口,严肃地对外面这一堆人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要还有,我就翻脸了……”
杨母心虚地说哦,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似乎在找什么。我不管,把门合拢,返回病床前,只见雪瑞已然开始念起了喊魂咒。雪瑞声音清脆,念的是天师道的法子:“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魂归来兮,莫徒留外……”
这声音如同黄莺鸣啼,跟杂毛小道那机关枪式的念咒相比,更加好听。
念完这番经诀,雪瑞开始清了清嗓子,喊道:“杨紫汐,快回来哟……”
这是小妖朵朵便接上:“好哩,我回来了!”
雪瑞又喊:“杨紫汐,你早点回来嘛……”
小妖朵朵说:“晓得咯,我回来了……”
这样的对话七八句,躺在床头的杨紫汐突然双目一瞪,然后剧烈咳嗽,好一番动静之后,从胃袋里面,吐出了许多熏臭的酸水来。那沾黏在她额头的符箓自然脱落,掉在床单上的秽物里,有烟雾升腾。杨紫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突然冲我一乐,说道:“你来了?”
第五章预言之历史重演
我有些诧异,看到杨紫汐眼神清亮,显然已经恢复了神志,好奇地问:“你认识我们么?”
杨紫汐摇头,虽然醒转过来,但是似乎有一种情绪在给她做指引,她凝望着在一旁摸脸上刀疤的我,说:“我并不认识你们,但是那个人知道你。她让我跟你们带一个话,说是债就要还,谁来都没有用,不然别怪她。”我注意到她的眼神虽然明亮,但是有一点儿懵,直勾勾的,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面,被“人”强制地留了一段话,就如同留声机,不由自主。想了想,我问她那人是谁?
杨紫汐站起身来,靠近我。这小姑娘虽然才刚上大一,但是身体却发育很厉害,胸口鼓鼓囊囊的,几乎都要顶到了我的跟前儿来。
她光着脚,顶着脚尖,看着我脸上的刀疤,说她说你是一个故人,不过她要我劝你,赶紧走,不然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杨紫汐突然诡异地放声大笑了起来,脸色红润有光泽,就像女孩子**一度之后的那种艳红。
然后她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竟然将嘴唇凑到了我的脑袋面前,想要吻我。我有点儿发晕,不知道这是什节奏,往后躲闪。接着杨紫汐的身子一震,软软地朝后面倒去。小妖在后面扶住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小娘们儿,一醒过来就发起骚,哼。”
我有些好笑,说她的三魂七魄都完整了,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小妖瞪了我一眼,说睡一觉就好啦——怎么,心疼了?
我摇头苦笑,这杨紫汐口中唇边,全部是污秽之物,我倘若被她给吻上,岂不是要恶心半宿?
雪瑞走上前来,捻了些香灰,涂在杨紫汐的太阳穴和人中,然后反复结黄神越章手印,于杨紫汐的头顶三寸处,稳固神魂。差不多十二个回合后,叫我和她一起,将这个妞儿扶回病床上去。刚刚扶上床,那被单上面有绿油油发黑的胆汁胃液,熏臭得很。这是带着邪气的组织液,也算是一种魔瘴,留在这里不祥,最好还是能够处理的好。
既然杨紫汐的魂魄给雪瑞喊了回来,我们便不作停留,后续的清洁工作,便由她父母来做吧。
我们商量了一番之后,由我把病房的门口打开,将杨紫汐的父母叫进来。
开门很臭,大家纷纷捂鼻,我跟她父母交代,说杨紫汐已经被我们给喊回魂魄,现在因为身体太困倦,所以醒不过来,到了明天第一束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她就能够苏醒,一如往常,不会留下什么病患。这些污秽,劳烦阿姨清理一下,我们明天再过来。
杨母瞧见女儿安详睡去的样子(其实是被小妖给敲晕了……),嘴巴皮一阵哆嗦,嚎啕大哭:“陆先生啊,谢谢你了,汐汐可是我们家的希望,她要真的出事了,我们可完了……”说着话,她身子一软,就要跪下来。
我连忙扶着她的胳膊,说阿姨,可别这样,活人常被跪,是要折寿的,莫哭,莫哭,惹到杨紫汐同学此时醒来,反倒不好!
她听我说得煞有其事,连忙止住了眼泪,哽咽着点头。
杨父在旁边冷静地看着,他倒是一个谨慎的人,没亲眼看到自家女儿好转,也不肯轻易收起怀疑,不过他还是向我表示了感谢。刚才配合着出门避开的几个病人有些意见,埋怨说这病房里,怎么搞得乱七八糟的,又是烟熏又是恶臭,怎么住人啊?
杨家父母在旁边陪着笑,连声道歉,语气低三下四的,态度十分卑微。
我从怀里掏出此行所带的最后一张净身神符,交给杨父,让他放在自家女儿的枕下,三天之内,都不要拿开,不然有可能还会被其他邪气所趁——这医院生老病死的事情太多,总会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在,我们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跟在旁边,有这符箓,以防万一才是。
杨父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像电视里捧着圣旨的大臣,然后贴身收好。
我、小妖、雪瑞出了病房,小王老师追上来,瑞瑞不安地问我,说陆先生,杨紫汐同学明天就能够醒过来么?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我回转过身,盯着他,说能出什么岔子,不会的,明天一定没事。小王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学校最近焦头烂额的,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嗯,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去白天那个办公室看一看吧,我们再玩一次请笔仙,把那个魂灵叫过来,问一下。
再请一次笔仙?
那天玩过这游戏的四个人听到,都不由得眼睛一瞪,忍不住直摇头。经过上次的事情,别说玩笔仙,就是手握住笔,都忍不住地打颤,哪里还有这胆量?看着满脸忐忑的这几个人,我笑了,说不用怕,有我和雪瑞在,保你们没问题。
车宏保咽着口水,说陆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人都有从众心理,一个人未必敢做的事情,倘若人多了,便觉得有底气,心安。小婧在旁边说了几句我如何厉害的话语,给大家打气,使得众人的心思都活泛起来,觉得有我和雪瑞在,必能够驱邪除魔,将那邪恶的笔仙给一举清除,不留后患。
说着话,医院,雪瑞突然停住,上下打量我,说陆左哥,你身上好臭啊,去洗洗吧。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刚刚杨紫汐靠近我的时候,将身上秽物擦到了我的衣服上,刚才在里面还没怎么觉得,走下楼来,依然还有一股让人发狂的咸鱼加狗屎的味道,雪瑞生**洁,自然受不了。不过说实话,这带着邪气的呕吐物,味道怎一个**了得,我也有些扛不住,便回头问哪里有洗手间。
车宏保说楼道尽头就有,他领我过去,我点头说好,让大家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洗手间在楼道拐角处,我跟着车宏保走,因为是后半夜,为了节能和病人休息,楼道的灯光间隔着亮起,比白天和前半夜,要昏暗许多。我们来到男洗手间,推门而入,和大部分公共洗手间一样,几个厕位、几个尿便器,还有一个洗手的水池子,在斑驳的墙面上,到处都刷得有包过医师考试的小广告。
南方到了十月,依然热意不减,我就穿着一件格子衬衫,胸襟下面沾着稍许秽物,绿油油的。将这衬衫脱下来,我光着膀子,拿着沾染到的地方,在洗手池里面搓起来,旁边还有一些洗手液,我便挤了一些弄上去,快速地搓动。
车宏保在我后面放水嘘嘘,这年轻人火力足,激荡的水花声,老半天不停歇。
我好笑,跟他聊天,说小车,我听小婧说你也是大一的新生吧,上的是什么专业?哪儿的人啊,我感觉你口音有些川味,莫不是西川人?不过要我说,你的这个姓倒是奇怪,乍一听,有点韩国人的感觉,演《我的野蛮女友》的那个车太贤,也姓车,是不是?
我这也是随便扯淡,因为这卫生间里里面的灯坏了,就剩下旁边的一个,空间狭小又灰暗,还满鼻子的尿臊,让人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便聊天解个闷。
然而车宏保这小子放完水之后,根本就不回答我的话,半天没动静。我摇头叹气,白天看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这会儿怎么就不搭理我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的是不好相处,太个性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这样的性子,倘若出到社会上面,定然是会处处碰壁的。
那衬衣沾染的污秽并不多,我很快就洗完了,连带着把胸口也擦了下,回头找纸巾去揩干,然后却没看到车宏保这小子。
我穿上衬衣,往旁边走两步,听到最里面的厕位处有动静,敢情车宏保临时来了上大号的想法,拉翔去了。
我有点郁闷,有的人就是这样,条件反射,本来没有什么的,可一到厕所里,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不自在。不过我答应了雪瑞她们尽量快些,却不知道车宏保这一泡翔。要弄多久,我皱着眉头,走到关闭的厕位门口,催他,说小车,快一点儿,大家伙都在楼下等呢,呃,里面有没有纸巾?
依旧没有回答,不过门里面倒是有一些动静,让我可以确认车宏保他在里面。
等了差不多三五秒,我的脸沉了下来。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车宏保性子阳光,不可能我问话而不回。而且我的功力,虽然被打回原形,但是感应却比往日更加敏锐。在我感应到的炁之场域中,这厕们后面,一股黑雾萦绕,煞气冲天。“死四存二!”我脑海里立即蹦出了那个凶险的结论,忍不住心中的狂跳,一脚,就将那虚掩着的厕门给踹开。
里面有人在挡着,我这一脚,正好把厕门和人给一起踹到。
啪的一声,车宏保摔倒在了厕所里,我紧张地伸出一只脚进去,灯光昏暗,看得不是很仔细,只见车宏保脑袋塞在蹲坑的便池里,浑身直抽搐。
突然,门下面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脚踝,便池里面的那个头颅也同时翻转过来,一脸的腌臜,脸上的肌肉抽动,正冲着我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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